2016年5月28日 星期六

從你的笑容,我找到了家

這回在臺北,來去匆匆僅留五天,但珍惜擁有的分分秒秒,到了離開的時刻,在機場,還依依不捨但來到了杜拜,我整個心情換了....

想到了愛丁堡那最美最溫柔的笑容,靠著這召喚,屬於心的屬於靈魂的我念著,最後回到了真正的家....

腦子裡也流轉了一首旋律布魯赫(Max Bruch)的【蘇格蘭幻想曲】(Scottish Fantasy in E-flat major, Op.46),訴說了蘇格蘭的古老情懷!



這兒容我放海飛滋(Jascha Heifetz)拉的(雖然他已去世快30年了)聽了幾位音樂家拉還是覺得他詮釋的最好聽聽如何呢?看我判斷的對不對....

生命不可承受之輕?

幾個月前一位臺北作家朋友告訴我他喜歡貓但他妻子卻愛狗家裡養了一隻狗....

他問我愛狗?還是愛貓?猜測我應該屬於後者我說你猜錯了我想是因為狗的性格忠誠依賴與愛憐的模樣讓你不得不疼惜!

也想到了生命不可承受之輕》裡 Tereza 抱著那隻 Karenin人與狗之間的黏密(Karenin 是 Tomas 結婚那天送給她的當時籃子裡有幾隻狗她選最不起眼的一隻)

Tereza 總說 Tomas 他的生命如此輕盈

記得電影最後一幕Tereza 與 Tomas 一起坐在車上他開車那天下著雨兩人都喝了一點酒他說了一句話意思是說,儘管活在艱困的政治環境但兩人卻浸潤在與世無爭的天堂裡多美好!

「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 Tereza dog love him more than you」的圖片搜尋結果




Karenin
Tereza
Tomas





幾個月後的今天,他又再問我一次,我表示....

似乎有了些轉變幾次走在路上看人牽著狗我發現不再像過去那樣多看牠們幾眼反而每每看見貓牠靜靜地站著走著看著你時而冷酷眼球偶發出光芒一種神秘感讓我不禁想靠近

噢!我心境變了嗎? 

是生命不可承受之輕?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生命承受之輕?或生命承受之重呢?

我的讀者,你呢?此刻生命處在哪一狀態呢?

2016年5月25日 星期三

主僕情誼

在臺北一天傍晚和家人一塊吃晚餐時突然有人按鈴我去開門竟看到了之前為媽媽工作的傭人與她的姪女從樓下走上來她們來因沒有事先告知覺得格外驚喜一見到,高興地擁了起來

這傭人阿嵐是我母親去年發生車禍後請的第一位在那段最艱困的時期她一直陪在媽媽身邊洗身、不斷翻身按摩帶她外出嗮太陽還有許多一般人無法做的她都一手包辦....

雖然之後又請了另一個傭人照顧媽媽但之前那四個多月與阿嵐的相處,早擄獲媽媽的心了

她帶來媽媽特別愛吃的蔬菜與水果,接著我們大夥坐在一塊,我發現她一直看著媽媽,那神情十分動容用餐時她只在那兒坐著沒吃,我們一吃完她馬上起來清理桌上的東西倒水給媽媽喝,扶她走路....雖然已離開媽媽家一年多了,但毫無陌生感她服侍媽媽的習慣與關心依舊還在

記得第一次遇見阿嵐,當時我注意到她頸上的項鍊雕了一個很特別的字樣,在一次聊天我問:妳項鍊好特別是誰給你的呢?

她回答:我父親臨終時給我的

雖然她的中文,只能聽懂約60%我深知她是一位深情又值得信任的人

走時,她謙卑地向我敬禮說:小姐謝謝我呢?靜靜地望著她眼框積了淚水

2016年5月24日 星期二

框住的天空

每次總能在 Saatchi Art 裡看到原創性的作品

雖然美學在歷史上一直被探索藝術家們不斷在媒材形式主題、色彩、線條、鋪陳上有新的發現與發明,因獨一的視覺感知,一種未有的經驗發生了,足以讓我們眼睛一亮,訴說了驚歎!

這是原創。

眼花繚亂的世界裡,藝術品五花八門但保有清晰敏感銳利的感知,依然能找到原創性的作品

自然與人為的影像、現象一直都在那兒,等待我們去發掘,藝術家還真得靠天生的觀察力與敏感度今天我在 Saatchi Art 裡看到的美國畫家馬爾斯(Liz Mares)近作《就像往上瞧》("It's Just Like Looking Up")就見著了她的原創.....

生活在都會裡,走在四處都是高樓大廈的地方,往天一看,你看到的不是一望無際的天空,而是當代建築物的棱角,就如馬爾斯呈現的那,不是嗎?


俐思馬爾斯的《就像往上瞧》

畫家將那熟悉都會風景打破後,再轉化為赤裸的藝術形式

這畫面,真讓我想到了這回在臺北時與一位作家碰面聊天的景況他說:

在台南長大上臺北已經二十多年了,從沒喜歡過臺北一天

聽他這麼一說我接著說:


這點倒可以理解,你在台南長大,對泥土樹木花朵天空河流都是那麼親近,感官的線索來到臺北後就不見不但沒了看到的全是鋼筋水泥的建築物天空更只剩下細縫


對我來說離開臺北是容易的我的濃情記憶多來自淡水因為那兒有河流廣闊的天空日出與夕陽當然,人是情感的焦點但那些自然種種卻是情感串聯的浪漫元素,若叫我回臺北住那頂困難的


我十分同情這位作家朋友的處境


有趣的是,我們吃完晚飯後,決定散步從師大走到中正橋,邊走邊聊,我們聊到都會現象,人與人的距離是那麼近,但心卻很遠很遠


馬爾斯的《就像往上瞧》,於我,彷彿是一個小時候仰望天空的世界,那樣侷限,可能是自己小,建築物之高,那種強烈對比,不舒服的感覺冉冉上升吧!

2016年5月20日 星期五

每千分之一秒就有一個新的變化

徐畢華(Jessica Pi-Hua Hsu),我認識多年的一位畫家,這次在臺北,我到了采泥藝術中心(位於大直)看她的作品。

這回她的每張畫,恰恰當當地,都配合一首古典音樂,在那兒,我真感受到了美術館經營的細心用心與創意。

在每張畫面前,我都凝視了許久,奇異地,腦子裡,產生了數千萬個影像,似乎每千分之一秒就有一個特殊的影像,這麼多的變化,讓我頭暈了嗎?

沒有!染上的卻是無限的喜悅。

裏面有對峙、近似、對比、和諧、均衡、平行、對稱、聚合、錯綜複雜、簡約的因子持續流動、衝撞、與交互作用,情緒也不斷地在那兒交錯。

站在那兒,我傻了.....

約五年前,我在徐畢華工作室,看到一些未完成的作品,這回,在美術館,現場所見的,紋理的變化多端之外,空間、意境、情境的營造份外突顯。

此刻,她的美學形式達到了純熟的地步,為她寫藝評同時,我怎能不為她感到驕傲呢! 


我站在畫家徐畢華畫作 “澄懷” 面前(2016, 05, 19)

藝術,背後的故事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最近以簡體版出版了我的《藝術,背後的故事》(Beauteous Babes: Their Artistic Essence



女性,是西方藝術的一個永恒主題,是審美觀照的焦點所在,激起一代又一代藝術家的創作激情。本書擇選了從文藝複興到20 世紀的25 位性格各異、身份懸殊的女子,從藝術家對她們的刻畫中,尋找那令人悸動的“美”。在現實生活中,她們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卻都深刻地觸動了藝術家的靈魂,通過藝術家的畫筆、雕刀和相機,她們轉化成為了人間的傳奇。

本書一改過去人們欣賞藝術作品的習慣,取而代之的,是先將影像中的人物引出,與我們相遇,透過美學的審視與文學的描述,為這些畫中人註入生命與溫度,成為我們可以觸碰、可以與之對話的對象。讀者不僅可以借此了解藝術家的生命歷程,更重要的是,深入作品中的女主角,借由她們展現的風情,去感悟藝術中那份永恒的美。欣賞這些藝術作品,也是在閱讀一部由美交織成的藝術史、身體史、心理史、文化史。

2016年5月11日 星期三

人在愛裡不會老的

這幾天看著哈代(Thomas Hardy)的小說與改編的影集《德伯家的黛絲》(Tess of the d'Urbervilles






談的是一位女孩黛絲(Tess) 曲折的一生, 有宗教, 道德, 階級的探討, 不過中心主軸圍繞的是....
愛裡的一見鍾情

這故事一開頭, 黛絲在山坡上遇見了男孩叫 Angel, 那一刻, 動動舞姿, 就愛上了, 這一幕始終在她腦海, 之後兩人經歷很多很多事, 再相遇時, 最讓他們心動的一刻是那一幕, 就算最後, 她上刑場時, 腦裡想的都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以前, 我看了幾部哈代小說改編的電影, 像《遠離塵囂
Far from the Madding Crowd), 《卡斯特橋市長》(The Mayor of Casterbridge), 《無名的裘德》(Jude the Obscure),  《還鄉》(The Return of the Native),  不得不讚佩哈代對宗教的質疑, 對愛的相信, 很懂女孩的心理, 及對愛情與生活的眷戀, 態度, 與要求.... 同樣地, 對男孩的了解也一樣深刻

哈代相信一見鍾情, 不是沒有原因的....

與哈代一樣, 我也相信, 相遇的那一刻發生的化學變化, 整個世界因這急速, 無法設防的情況下, 一切都改變了, 那純屬意外的, 卻也最迷惑最奧妙的了 

或許那僅僅三秒, 那傾刻, 你已經在判斷眼前的這個人, 你所看的, 聞的, 聽的, 感覺的, 已包含幾萬個愛的原因了.... 你記住他的臉, 他眼睛射出的光芒, 眉毛, 鼻子, 嘴脣, 酒窩...穿的衣裳等等, 霎時, 他是世上最迷人的人

未經家庭, 社會, 朋友, 父母, 家族的考量, 而只有兩人世界, 這是最純粹的愛情

而我也相信, 第一次的相遇, 怎樣的關係模式, 未來就會怎麼延展下去..... 

一直活在愛裡的人, 會經常浪漫地回想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就算愛人經歲月洗禮, 多增了白髮, 多了幾條皺紋, 身體虛弱了, 你不會記住這些, 因為在愛裡, 眼前, 竟是最初的美與青春的他.....

沒錯, 在愛裡, 我們不會老的!

我的讀者, 現在, 你(妳)相信一見鍾情嗎?

影片是經過剪輯後的《德伯家的黛絲》的 Tess 與 Angel 

2016年5月10日 星期二

國王的胸襟....

最近, 英國媒體如火如荼地討論歐洲, 是否該留在歐盟, 還是離開, 大家怎麼談, 就是沒談到都繹王朝(Turdor)的亨利八世(Henry VIII)與伊麗莎白一世(Elizabeth I)

關於亨利八世與伊麗莎白一世, 念碩士時, 我花一些功夫在他們的肖像上, 當然讀了他們的故事, 說到伊麗莎白一世, 在我眼裏, 她是世上最棒的女王, 一直是我心中的偶像

她很知性, 喜歡讀書, 精通多種語言, 還發明了“雙翻譯”, 是為了精進語言能力, 從小訓練自己, 從一個語言翻譯到另一個語言, 然後再翻譯回原來那個語言, 最後再跟原文對照一下, 儘量接近原文, 你看!她對自己要求多嚴格!  

不像她的姊姊(血腥瑪麗)承襲母親的天主教, 伊麗莎白以追求父親的改革新教為志業, 在還沒當上女王之前, 在宮廷裡, 她常被欺負, 得過重病, 也被送到倫敦塔, 將面臨斬首的酷刑; 當上女王之後, 面對歐洲處心積慮, 不斷威脅, 咄咄逼人, 屢屢毒害伊麗莎白, 西班牙還派出海軍艦隊 Armada 攻擊英國... 

她投降了嗎?沒有....

在1588年八月, 西班牙 Armada(130 軍艦)攻過來之前, 伊麗莎白一世不看稿, 做了一場相當動人的演說, 當時, 激勵了所有在場的戰士



倒是其中有一句, 贏得我心, 這也常常被拿來引用 

                          I know I have but the body of a weak and 
feeble woman; 
                          but I have the heart and stomach of a king, and of a king 
                          of England, too....

我知道我僅僅是一個弱女子, 但我也有著一個國王的胸襟, 英格蘭國王的胸襟!

伊麗莎白一世

看這幅肖像!伊麗莎白的腰之細, 右下角有一座美人魚雕像, 說明她的微弱女子之身

她整個衣裝, 肩膀與手臂的寬度, 夠誇張的了, 那承襲了父親亨利八世的“國王胸襟”

 亨利八世

伊麗莎白的面目很亮, 與衣領, 形成了一種宇宙太陽的展現....

她身後有兩個如螢幕一般的景象, 右側昏暗, 是西班牙 Armada 軍艦, 左側的光亮, 是英格蘭的軍船, 若問那一邊慘敗了呢?從顏色就能判斷了, 代表歐洲大陸的西班牙, 慘兮兮的落敗

這也影射了未來, 英國國教往後能更穩固地發展, 而幾百年來, 歐洲不斷發生內戰與流血革命, 相對地, 英國卻一直處於和平的狀態, 這跟伊麗莎白一世當初擺出的姿態有關 -- 永不向霸權妥協!

今天的歐盟, 夠腐化, 夠集權, 沒有改革的想法, 很類似於十六世紀的歐洲, 我想, 歷史又再次重演了!

伽利略(Galilei)的角色

挪威劇作家易本生(Ibsen)1882年寫的劇本【人民公敵】(An Enemy of the People), 最近又被編寫, 搬上了舞台.....


裡面演出了何謂良知的蒙蔽, 權利的腐化, 言論自由受阻, 人的歇斯底里與無知....

從小, 我一向敬重勇敢, 有膽識, 說真話, 持良知的人

記得在我2008年出版的一本英文書, 內頁裏, 我將此書獻給了我心目中的英雄, 也註上了獻詞:

                      To a truly modern Galilei 
                             "All the length, the truth will out." 

                   (獻給一位當代的伽利略
                              最後, 真理終將勝利!

這獻詞可不是我自編, 它取自於莎士比亞的【威尼斯的商人】(The Merchant of Venice)...

2016年5月9日 星期一

看!森林的秘密

看!當代藝術家 George Shaw (1966- ) 專注地看著一幅森林之畫.....

此畫何等能耐, 將你的眼睛整個拉進去, 直盯不放, 在那兒, 鎖住了你的魂魄, 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目睹這畫的經驗!

這般魔力, 是哪一件呢?它是英國風景畫家康斯特勃(John Constable)1833-6年畫的約書亞·雷諾茲爵士的記憶紀念碑Cenotaph to the Memory of Sir Joshua Reynolds), 藏在倫敦國立美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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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 Shaw 在英格蘭 Coventry 出生, 渡過童年, 對那一帶郊區記憶十分深刻, 當了畫家之後, 在作品裡, 常以此地為主題, 不斷「再訪」....

他的畫, 用自然主義手法, 
高度的細節, 每張都花很多時間才完成, 最特別的是, 他拿 Humbrol 瓷漆來作畫(此顏料一般是用來畫火車與航空模型的), 形成不一樣的效果, 給人一種能閃躍, 寶石般的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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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室的 George Shaw 




George Shaw 將於五月11日到十月30日在倫敦國立美術館有
一場個展【我的回歸自然】(George Shaw: My Back to Nature).....

呈列的是前兩年他駐留倫敦國立美術館期間的創作成果(美術館給他一間工作室專心作畫)

類似於以往的「再訪」情節, 不過, 這回的焦點是在自然裡, 一幕幕, 多跟他年少時, 經常在家附近的森林走動有關

這兒的森林景象, 有時, 中央立著一根乾枯的樹幹:


有時, 滲入人為因素, 可猜測人曾到此一遊(如:為生火設磚, 色情紙頁, 床, 布巾, 瓶瓶罐罐, 噴漆.... 等等, 人走過的殘留物):

有時, 歷經種種侵襲, 掙扎, 流血, 騰空, 剝削, 傷痕, 它們被擬人化, 賜予了情緒, 心理, 靈魂: 

有時, 人身與樹幹的界限模糊化, 兩者交融, 合為一體了, 演化的結果, 卻成了一堆堆的骨骸:


George Shaw 的作品總帶著蕭瑟, 淒涼, 黯淡, 有那揮之不去的憂鬱..... 自然演化, 於他, 是失落的, 傷感的, 怎麼也回不去了!

圖檔提供:倫敦國立美術館(National Galle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