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內與鏡外

維梅爾（Johannes Vermeer, 1632-1675）

【維金納琴前的淑女與紳士】或【音樂課】

（Lady at the Virginals with a Gentleman or 'The Music Lesson‘）

1662-5 

油彩 畫布

74 x 64.6 cm 

英國皇家收藏

記得第一次看見這幅畫

是在倫敦國立美術館的維梅爾個展

剛查了一下

哇！2001年

已十多年前了

從那一刻起

我對他的作品, 始終念念不忘

此件作品

前端有一張桌子, 鋪上一條豪華毯子, 上端擺著一個純白的花瓶與托盤, 後面有一張藍椅, 於後地面又有一只低音提琴, 這些東西.... 都是為了鋪陳另一空間而放, 那麼, 什麼樣的空間呢？

一位淑女與紳士一起分享的私密空間

她身穿黃、黑相間衣裳, 從後面看, 她的頭姿端正, 像認真彈琴似的, 但, 牆上掛著一面鏡子, 照映了另一個很不一樣的景況... 

鏡像的她, 頭轉向一側, 注視一旁的音樂老師, 因此, 可以猜測, 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音樂上, 暗喻著她對他的情意, 兩人正私通款曲呢。

另外, 這鏡子還映照另一個東西——畫架, 這隱喻畫家維梅爾也與這對男女分享同一個空間, 成為此曖昧關係的旁觀者與探索者, 然而兩人的關係達到怎樣的地步, 是說不清的。

琴蓋上刻有一些文字, 寫著：「MUSICA LETITIAE CO[ME]S / MEDICINA DOLOR[IS]」。

指的是「音樂是愉悅的伴侶，香油是悲傷的同伴」, 似乎點出了這對男女面臨的, 如英國藝術家兼作家高文（Lawrence Gowing, 1918-1991）說的：

那兒躺著, 與空氣一樣柔和的自由與奴役的寓言, 就如題字告訴我們的, 愛的愉悅與憂鬱的寓言。

是的, 兩人正處在一個困境裡。

這兒我們同時看到了外表與內心的不同表現, 因這差異, 我們也能透視她的秘密...蹊蹺的是, 維梅爾也留下另一線索, 這名女子的黑裙裡, 竟是一件鮮紅的內裙, 代表什麼？藏著一份烈的熱情吧！

馬奈（Manet）

1882年

〈女神遊樂廳的吧台〉

鏡像中揭發實情, 也深刻的影響了法國現代藝術之父馬奈（Manet）, 在他1882年畫的〈女神遊樂廳的吧台〉（The Bar Aux Folies Bergeres）, 中央站了一名吧女, 那模樣像在注視我們, 又像在沉思, 有趣的, 她身後是一面鏡子, 出現的卻不是我們想像的, 其實啊, 她在跟另一名男人交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