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30日 星期日

紅——詩意的抖動

今早一位來自中國的友人捎來了信,說:

妳有史家的嚴謹,詩人的想象,批評家的敏銳.... 我喜歡妳的文字是因為不僅有史家的嚴謹,更是因為有詩人的想象,女性的優雅和敏銳的感受力。這裡不是刻意強調女性身份,而是欣賞一種寫作態度。讀妳的評論文字亦如讀詩,享受的同時也有啟迪....



而我呢?接到這訊息時,正望著這兩株火紅的樹,想著入冬前,那深秋詩意的抖動與文思燃燒的一刻......


給美麗的......

素描之手

來自中國的藝術家張英超,最近在瀋陽的久麗美術館有一個展覽,名為【素描】,大多是女體素描.....

 藝術家張英超(1963- )





當我瀏覽英超過去的作品,有一件1997年創作的,名為〈禁區〉,在我眼前閃過時,印象份外深刻,畫面佈滿著斑剝,上面鋪有一個東西,右上緣有個折口,可辦識那是一張紙,四處有畫筆的線條,像繪圖又似指紋的痕跡,頗如文藝復興時期繪畫大師們用的犢皮紙(vellum);中間有兩隻手,一左一右,上下擺放,看似一前一後的距離,我們來看左前的這一隻手,斷指裂痕的,呈如一隻寫實又滄桑的手,但也如一只殘破的石膏之作,而右後方這隻呢?像素描之作,是用鉛筆模擬左前方的手而畫的。當視覺還停留這樣的思考時,我又看見了那張紙中間有個破洞,是真手戳破後伸出來使然的,若說右後方這隻是真手的話,那麼左前的這隻手呢?莫非是藝術家創作出來的作品。這兩個景象,在視覺上是似而非,但這蹊蹺的對應關係,我想,也是英超要觀者思考的難題——錯覺與真實。哪一個是錯覺?哪個是真實?「破洞」是泄露的謎底。

這幅〈禁區〉,將我們帶到了一個久遠前,素描最時興的時代,而左前方的那隻手,不僅是藝術家的寫實素描,也暗示了藝術家本人的手,此隱喻了什麼呢?創作品與藝術家之手是同一物,如一個銅幣的正反兩面,這件近二十年前的作品,預示了英超未來對「素描」的執著,也陳述了他一生的美學信仰——藝術的「真」。   

何謂禁區呢?素描從開始一直到現在,八個世紀以來美學發生了很多變化,也出現了困境,使許多藝術家卻步、放棄、背離,成了禁區,但我們的藝術家英超卻走了進來,從此,就沒再踏出去一步了,在裡面,他沉醉著,畫盡無數的女體,最後領悟到了什麼呢?「藝術」的真義!

2016年10月21日 星期五

無所畏懼

我很喜歡【無所畏懼】("fearless")一詞,面對一切的勇氣,不懼怕不逃避....

像箴言一樣,也是13歲時給自己的一個承諾....

看到這些,你會更加愛我嗎?

每每讀到莎士比亞第73首十四行詩,總讓我落淚不已....

稍長的男子說:
     季節的殘顏、黃昏的餘暉、火光的餘焰 .... 看到這,妳會更加愛我嗎?

較年輕的女子回:
     會,我會的....

殘燼是青春與美最亮的火花愛不會消失,會更多更多.....

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第73首


That time of year thou mayst in me behold
When yellow leaves, or none, or few, do hang
Upon those boughs which shake against the cold,
Bare ruin'd choirs, where late the sweet birds sang.

In me thou see'st the twilight of such day
As after sunset fadeth in the west,
Which by and by black night doth take away,
Death's second self, that seals up all in rest.

In me thou see'st the glowing of such fire
That on the ashes of his youth doth lie,
As the death-bed whereon it must expire,
Consum'd with that which it was nourish'd by
This thou perceiv'st, which makes thy love more strong,
To love that well which thou must leave ere long.

2016年10月20日 星期四

風、木椅、書頁、秋

風兒吹來手裏捧著一本詩集在一家醫院外邊的木椅上我翻起書頁讀了一首英國詩人 John Clare (1793-1864)的【秋】.....

Music....



Read....

2016年10月19日 星期三

因潛入的相異,才會豐盈

知名的愛爾蘭作家約翰·班維John Banville, 1945被譽為「通過納博科夫的普魯斯特繼承人」("the heir to Proust, via Nabokov"),最近出版了《時間碎片:一部都柏林的回憶錄》(Time Pieces: A Dublin Memoir)....

「John Banville」的圖片搜尋結果
最近他在【遇見作者】(Meet the Authour)裡接受訪問,談及時間的碎塊,過去與現在的不確定,還有也觸碰到了愛爾蘭文學。

為什麼愛爾蘭誕生了這麼多出色的作家呢?你或許都聽過王爾德(Oscar Wilde)史威夫特 (Jonathan Swift)、葉慈(W.B. Yeats)、喬伊斯(James Joyce)、貝克特(Samuel Beckett)...等等,他們全生長在愛爾蘭,這個地方滋養了他們

愛爾蘭語是隱晦詩性的,相對來說英語就像羅馬帝國的拉丁語,如此理性、權威,這麼不同的語言從 19世紀當英語加諸於愛爾蘭語之後,之間產生了摩擦潛入了文法與語彙產生的張力,才爆發出來那種種的意外與驚奇好的文學就此誕生了....

在訪問中約翰·班維爾提到了當愛爾蘭語遇見英語的不同凡響

我的確能體會一個過於單純的語言太薄弱了容易破容易碎若能與另一個語言交錯豐盈了那文法語彙還有賦予情境的變化、耐力厚度與深度

因圖像而起....

每天只要我一坐在書桌前就能看見這圖像。那是2000年 P 製作送我的......

看!它陪伴我好多年了











俄羅斯作家托爾斯泰安娜卡列尼娜】改編的2000年電影安娜與情人親吻前一刻的影像....


由它的牽引這幾晚,看著安娜卡列尼娜】系列影集不過是另一部,1977年的版本,此刻還在劇情裡盤旋著,想著 


1977年版本
飾演安娜的 Nicola Pagett


過去我看過幾版本,剛算了算,約有 8部,我認為此版本,無論是演技、氣氛營造對話、心理層面哲學性的探索、對每個角色的同情刻畫最深入的了 

藝術的瘋?

前幾天一位作家朋友寫信告訴我說我是藝術家但我回信說了一會兒

你真把我當藝術家了 我只能說自己懂藝術了解藝術
倒沒有藝術家這麼瘋
.....
你說要不要寫病與創作之間的關聯 起初不覺得怎樣 但之後想了一會兒真是好點子
幾乎每個藝術家都有病 常常病的嚴重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今天他又捎來了信,說:

妳確實是藝術家啊 我是這麼認為的 說到瘋癲 妳瘋起來也是很瘋吧 我猜
......
我真的覺得病與創作是可以寫的 而且從畫裡應該可以看出病徵吧

藝術的瘋與觀察者的理性與感性,我認為自己一直屬於後者,經他這麼一點,我也或許可以很瘋,也或許介於之間,可瘋可不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