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24日 星期日

依舊如此,只是還得加上一句!

昨天收到一位作家的來信,竟跟我談起了幾年前我在聯合報副刊登的一篇短文〈女人的價值〉,如今重讀一回,想了一會兒我回了信....

不過,先將這篇貼在這裡,等會再吐露一下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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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價值〉

我有一位要好的學姊跟一名法國教授交往八年,前一陣子結束了關係,留下的只有無限的遺憾,遺憾青春已逝,再也提不起勇氣尋找下一段愛情。他未曾在生涯上幫助她更上一層樓,也從未真正的愛過她,現在孤單傷痛,落得一事無成,此刻,若用失落的靈魂來描述她,再恰當不過了。

人說愛情是盲目的,無理性的,但真的是這樣嗎?

人在找尋愛情伴侶時,同時也在下判斷,若說一頭栽下去,晃了好幾年,精神與有形的物質都失去,依然還能無怨無悔嗎?這麼的糊塗,我說傻子才會相信。

在情愛的關係裡,女人可以洋洋灑灑,要求自己想要的;在談判上,她的籌碼也比較高。男人也常在問:到底女人要什麼?怎樣才能滿足她,讓她快樂呢?然而,女人為什麼還要羞澀,吝於奢求呢?



《喜福會》裡四對中國母女

記得好幾年前,我看過一部電影《喜福會》,是描述四對中國母女移民到美國的故事,她們處境各有不同,但卻有個共同點,所有的母親都遭受過種種的苦難,愛女心切,她們想教給女兒的只有一句話:妳的價值在哪兒?這部電影傳遞的正是這般女子無價的訊息。

我一直鍾愛維梅爾(Vermeer)的畫,相信我們對〈珍珠耳環的女子〉應不陌生吧!她為何迷人呢?她的頭往回望,含情脈脈的神韻,微張的紅唇,她膽敢的注視你我,她絕非男人身邊的奴隸,也不是沒有自主的洋娃娃,她的冷靜、聰明、自信與獨立,已經領悟到生命的價值在哪兒,也盤算未來。我認為,藝術家為她留住的是一剎那的「覺醒動人」,接下來,她將轉頭,繼續往前走,尋找自己的路了。



李白的〈長干行〉在1915年被詩人龐德翻譯成英文,叫作〈河商的妻子:一封信〉(“The River-Merchant's Wife : A Letter”),不少華人批評這首詩被他翻得太樸實,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因他的詮釋,已經感動了無數的西方人。像我認識的一位英國教授,念過這首詩(英文版)給我聽好幾次,每次念到最後,特別在末句的「相迎不道遠,直至長風沙」,他自然落下淚來。我問他為什麼這麼感動,他回說:

          這女孩知道走到長風沙,不會再走遠。

我一臉茫然。我們通常會覺得愛到海枯石爛才會感動人,不是嗎?怎麼這如此實際的河商妻子會感動他呢?

整首詩在描繪一個女孩的心路歷程,從青梅竹馬,結婚,到婚後,丈夫出遠門做生意;之後,我才了解此詩的珍貴性,這位女孩雖年紀輕輕,已懂得什麼是情,什麼是愛,她以成熟的態度來面對,她深愛著丈夫,但重要的是,她還保有自己。

所謂女人的價值就是這樣:真心的付出,但又不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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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在文章的結尾寫著:

          所謂女人的價值就是這樣:真心的付出,但又不失去自我。 

如今,這樣的斷語我改變了嗎?

依舊如此只是只是....  還得加上一句:

          妳在仰慕愛的人身上擁有了他全部的愛

如此才算圓滿

我的讀者,你(妳)可贊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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